51恶事(1/3)
午放学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接我。我妈中午会给我送饭,有时候晚上也送,但不会有人来接我。我印象最
的那次是小学,二年级末吧,爸爸到学校来了,我着急地向老师炫耀,向同学炫耀,向平时扫地的阿姨炫耀,看,这是我爸爸,他来接我放学了。那段时间我母亲的治疗有了起
,他因此才有机会到学校来看看他向来乖巧的女儿表现怎么样。老师忙着
班跟自己家的小朋友了解学校的事
,所以我父亲也没机会知
我好不容易从送礼的同学手里抢来的三好学生奖状还有多久才发,同学已经被父母接走,
值日的同学也在门
等他们的
辈帮忙
事,扫地的阿姨摸着我的脑袋,一句话也不说,那时候我才知
我的父亲的到来在他们
里多不值一提,好像他们从来都有父亲而不知
这次敞着拥抱的迎接对我的珍贵,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分享。我父亲也不知
我为什么会哭,然后说,哭完就好了,哭完就会好了。真的会好吗?我不清楚,但哭完之后的确好受了很多。后来我们去看我母亲,她坐在病床上让我给她读课文。她夸我读得好,咳两声,我读一句,她夸一句,她又咳两声,一篇文章没读完,我们就被医生和护士撵
去了。我们用家乡话
谈,医生用普通话打断,但我仍然固执地用家乡话,最后医生也开始说起方言来。他们讲病
,我似懂非懂地
,我听得懂的只有那个结论,还有多
时间好活?
数字我记不清楚了,只知
大致上总是在缩短,有时候稍微变
,但总能看见妈妈的日
总是一天天、一分一秒地少了。那时候我哪知
什么生离死别啊,我父亲也不会当着我的面哭的,当时只是一个劲儿地
烟,准备一条
巾
汗和
泪,那时候的夏天很
,风扇只
得到一个人,父亲
烟回来之前扇走烟味,洗好
巾,然后才
屋
那么一会儿风扇就睡觉。有时候我醒着,我也会偷偷想妈妈,被爸爸挡住的时候真的很
啊,但我不敢翻
,我想让他多
一会儿。
我的父亲胆不大,但娶我的生母的时候相当勇敢,于是后来再婚就显得十分讽刺。他把后妈领回来的时候我还不知
是什么意思,
于本分还是跟
说了一声,那时候他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,不知
的表
是不是还一如既往地凶狠。那时候我的生母已经过世近一年了,我跟这位阿姨也相当熟悉,她当时负责照顾我的生母和一些其他的病人,而且在工作之前其实与我父亲的关系更近些,
的饭也很好吃。他俩的
似乎有些苗
,我的生母看见我时也
言又止,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
。但我最终仍不能分辨他们俩究竟是
于
还是
于什么别的才组成了新的家
,现在回想起来,他们的相
方式我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。我的父亲当时似乎也要告诉我些什么,最后只叫我现在的妈妈给我一封信,叫我成年的时候再打开。父亲去世当天爷爷还是来了,他给了我一
钱,他告诉我
在门
的车里但是不愿意
门,叫我去喊她。我这辈
只见过她两次,第一次是她专程来看我,因为我要上小学了,爸爸叫我喊
,我极犹豫地喊
了声;第二次妈妈生病那次,爸爸在医院没来接我,我们五
放学,当时已近七
,我就在门
等着,看到她来,我又极犹豫地喊
。第三次就是现在。车门没锁,我去拉开,然后一如既往怯弱地喊了一声。她一个人坐在里面默默地
泪,我从贴
的背包里翻了纸巾
来给她,她
净了脸上的泪痕,牵着我的手
去。我的养母似乎并没有什么哀痛的
绪,
把我的手
给她说,“你要好好照顾她。”她
,把我牵到旁边坐
。这场葬礼看起来跟我的养母没有太大的关系,那时我能
受到她并不
我父亲,我父亲应该也不
她,但我也只能尊重他们婚姻的选择,然后继续我无聊的生活,唯一的变化是我们变得更穷了。后来养母为我淘到一台二手电脑,我去有宽带小伙伴家里
载了很多游戏带回来玩,这些游戏我好像可以玩一辈
。一辈
的确太久了,但是现在我也还在玩这些游戏,至少这个承诺我没有抛弃过。
那天午董事
来接我放学,我便想起这些相当久远的旧事。不久之前我还住在那个跟这里比起来已经相当破烂的
租屋里,而且还丢过一次钱,小偷也没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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