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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东尼亚斯今天起得很早。用过早餐后,侍童希里尔服侍他沐浴更衣,梳好发辫,扑了香粉,为他脸颊和双抹了胭脂,在颧骨旁边贴上一颗心形的人痣。

他在正厅对着镜墙反复欣赏自己的装扮,料想这的紫粉切襟礼服将会收获友人们的一致赞叹。少时,米沙来通报:有客人上门了。

“弗洛里安!”

他拥抱了前来参观新宅的友人:弗洛里安·肖克伯爵。来客的华丽衣饰不逊于东主,尽他没有后者那样丰厚的发,不得不依靠心保养的假发来完善形象。

“安东,你的新城堡太了!我已经上这个地方了。”肖克带着戏剧式的夸张仪态称赞

当然,这不是虚假的恭维,城堡四周的山景令人见而忘返,安东尼亚斯选中这里建造新居也正是为了占据这景。

“多住些日,你会更这里。”他挽了好友的手,一同巡视他为之骄傲的新宅。

“别引诱我,你不怕我赖在这里舍不得走?”

“你净说大话,”安东尼亚斯笑着说,“来玩从来不肯多留几天,只会赶着回去陪你的维尔纳。”

“我保证这次住到你见我就烦,好吗?”

安东尼亚斯挑起眉,“为什么?维尔纳远门了?”

“他去赛会了。我不喜人多的场合,你知的。”

克和某位乡爵士的关系在朋友们中间不是秘密,他们的志趣诚然有许多分歧,但也不比通常夫妻相差更多吧?

“艾米还没到吗?”

“他说了今天会来,但愿他不要言。”

艾默里希·冯·森登没有言,他的车在一天里光最好的时候上山来了。在这样的晴天午后,初冬的寒意尚不可察;天如洗,山边挂着琴弦样的薄云。安东尼亚斯吩咐人摆茶,好友几个在台上围坐着吃茶、打牌。

“你也听说了吧,卡尔·提奥多近来,他们说他或许没多少日了。”肖克放瓷茶杯,杯沿落着淡红的印。

“那是克西米连该关心的事。”

现任选帝候卡尔·提奥多没有合法嗣,被认为排在继承序首位的是茨魏布吕肯公爵克西米连·约瑟夫。

克西米连就是法国人袋里的玩。一个卡尔·提奥多已经足够慕尼黑人埋怨了,我恐怕他们不能忍受再多一个附庸法国的选候。”

“你担心会有叛吗?”安东尼亚斯微微蹙眉。

不消多说,过去十年里法国发生的一切,欧洲大陆上的皇族、贵族无不为之惊心。

伐利亚需要一个有力的君王。”森登盯着他这手牌看了一会儿,丢一张草K,“如果是你,应该足够安抚慕尼黑的民众。”

“别再说这话了。”安东尼亚斯正,“我主张继承权的资格,恐怕还要排在哈珀海姆的奥布莱希特后面。如果不尊重血脉次序,那我们和法国的暴民也没太大区别。”

克作认真反驳的样:“奥布莱希特怎么能和你比。没人指望他能在政事上有什么作为,那人就是个笑话。”

安东尼亚斯决定把话题从国事上岔开,“我没见过他本人,不过,听说他是世上少有的。是真的吗?”

“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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