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】(1/2)

一早起来,菲利普疲惫的脑里只有一个念:兰柯大公真是个奇怪的人。

“你没睡好吗?”师傅问他。

事实上,他没睡好。昨夜里他抱着熄灭的蜡烛从楼上落荒而逃,躲回房里栓上了门。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栓门,就像是害怕这城堡的主人会发现有人擅自窥探,并惩罚肇事者。

诚然,公爵殿不会追到这简朴的仆人卧室来打杀他,但为什么,在楼上目睹的景令他如此惊恐不安。他躺回被里,睡的愿望更难实现了。

为什么一国的领主要在夜里赤在城堡里游?亲吻镜又是什么仪式?该不会是恶吧?是中了什么巫术,还是公爵本人就是个巫师?菲利普越想越怕,他听人说过撒勒姆的女巫,这邪门事该不会叫他赶上了吧?

他越想越迷惑,忘不掉那个人被烛光照亮的影,发涌成的金海浪和海中珠贝一样莹白圆肌。话说回来……一个男人到这程度,总归是有些不寻常吧?

直到现在,他在师傅边钉着画架,脑里还在想着昨晚的奇景,像某挥之不去的白日噩梦。

“师傅,你不觉得那个大公有怪么?”他嘀咕着。

扎尼切利师傅不以为然,“贵族都这样,不是这里就是那里有怪,特别是日耳曼贵族,他们血统里有疯病。别在意你的雇主是人还是鬼,只要他能拿得钱来。”

菲利普扁了扁嘴。师傅的话对他完全没有帮助。

“不怎么说,他是个有钱有势的领主,这就够了。”

有钱……而且漂亮。菲利普暗想。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同时被这两样好运眷顾?

“如果能和他上朋友那就最好不过了。他也是维特尔斯赫家的后人,照理说也有资格争一争选帝侯继承权的,直系的血脉早就断了,旁系家族没有谁比谁更正宗。”

菲利普听得云里雾里,欧洲大陆上这些家族宗室的盘错节,对于一个来自新世界的孩可太难懂了。

“就是说,他可能是伐利亚的一个国王?”

“是选帝侯。”师傅纠正他,“普鲁士当然是支持茨魏布吕肯公爵,如果兰柯能得到奥地利的支持……但他好像对主慕尼黑的事兴趣不大,谁知呢。反正我们要的只是画画,时不时对主人家奉承几句,明白吗?”

“明白了,师傅。”

不过,那相的人大概不需要任何奉承也能确信自己是人吧。菲利普想。一定有很多女人梦想嫁给他、很多男人嫉妒他。

“……他结婚了吗?”

画师白他一,“我说了,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!你的活。”

菲利普闭了嘴专心活,在他钉好最后一时,一个金发的小男孩闯他们的临时画室,好奇地打量这一地画

“嘿,小伙,”菲利普看这孩模样可,伸手去摸他篷篷的卷发。

“大胆!”那孩像是受了极大的冒犯,瞪着躲到一旁,“谁允许你碰我!”

“你在什么?!”画师给他徒弟上一记爆栗,“这是弗罗伊登贝格伯爵!放尊重些!……实在抱歉,亲的伯爵,请原谅我的学徒,他是从洲来的,无知,非常无知。”

看菲利普挨打,那孩幸灾乐祸地笑了。这样看来,这小家伙的眉和兰柯大公是有几分相似,是这里的小少爷吗……?

茨,不要打扰别人工作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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